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团圆 第一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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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am09:10海城市敬老院

    海城市敬老院坐落于南部山区,翠山绿水之间,空气清新,景色宜人。

    重案组一行人刚一下车,便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迎了上来,中年女子神情慌张,嘴唇发紫,脸色煞白,一眼便知其刚刚受过极度的惊吓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们终于来了,”中年女子长舒了一口气,道“我是海城市敬老院院长,白念恩,车……车在那边。”说着顺手一指,众人顺手望过去,之间不远处的院落一角,正停放着一辆白色的小型货车。

    “好,那我们过去吧。”石灵韵说话间已快步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白院长。”石灵韵边走边问,“电话里您说死者是你们敬老院的一名护工?”

    “对,小伙子姓贾,叫……叫贾传际,在我们……在我们这里干了两年了。”由于惊吓过度,加之步伐颇疾,白念恩说话已经有些气力不足,磕磕绊绊了,石灵韵察觉到这些,便不再多问。

    此时的货车旁已聚集了不少老人,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,比比划划的,口中还不时喃喃着什么,见有外人过来,都不约而同的收了声。

    “白院长,麻烦您,请大家伙儿离开一下,我们要保护现场。”石灵韵指了指围观的老人。

    “哎,好。”白念恩点了点头,转身道,“都散了吧,大家各回各屋,不要影响警察同志工作。”说完又冲其中几位老人单独挥了挥手,石灵韵心想这几位估计有些耳背吧,看得出,白院长还是很有威信的,老人们不一会便都离开了。

    货车的一旁放着上百桶10l装花生油,看样子应该是从货箱内部卸入来的,黄澄澄的一片,分外好看,石灵韵绕过油桶,戴上手套,拉开虚掩的货箱门……

    虽然已经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,可还是被扑鼻而来的焦臭味呛了个趔趄,车厢内已经是乌黑一片,很明显经过了长时间的焚烧,而车厢的一角蜷缩着一团黑忽忽的焦状物,及时光线非常昏暗,但也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具尸体无疑。、

    “雪妹,干活儿吧。”石灵韵转身对已穿戴完毕的丁雪妹说道,“注意保护现场。”

    “嗯,放心吧。”丁雪妹言罢便同助手一起登入了车厢。

    “白院长,说说情况吧。”石灵韵死死的盯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。

    “哦,是这样。”白念恩像是有点儿走神,“这不是快中秋了吗?省社会福利院下拨了一笔慰问品,我就让贾传际去省城拉了回来,他当时还不想去,可整个敬老院就他一个男人,他不去谁去?好说歹说总算是拉回来了,要说起来,这辆货车已经用了好多年了,早该报废了,货箱门也坏了,只能从外面开,里面打不开,我猜他就是在卸货的时候,货箱门突然关上了,而这家伙又整天烟不离手,就把货箱里的毛毯棉被什么的点着了,结果就憋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您刚刚说,刚开始的时候,他不愿意去省城拉货?”石灵韵疑道,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还能为什么?懒呗。”白念恩忍不住将声调提高了几个分贝,“我活了这么多年,就没见过像他这么懒得人,整天就是吃喝玩乐,回来的这两年哪里有干过一点儿正经事啊,就说昨天吧,慰问品中午就拉回来了,一直在哪儿放着,也不卸车就跑出去喝酒了,喝道大半夜回来,他一回来我就骂了他个狗血喷头,让他必须先谢货车再去睡觉,要不然就把他开除,可你猜他说什么?他还和我讨价还价说要先去洗个澡,去去乏再干,唉!对他我真是一点儿这都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,要是昨天中午一回来他就把货卸了的话,哪儿还能出这种事儿啊,真是天做孽犹可谅,人作孽不可活啊,老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。”

    石灵韵的目光依旧停在货箱内,未曾有一刻的移开,听完白念恩的满腹牢骚,她接到,“你刚刚说他回来的这两年不务正业,是什么意思?从哪儿回来的?”

    “还能是哪儿?海城监狱呗。”白念恩长叹了一声,“他是个刑释人员,前几年因为盗窃罪被判了刑,09年才回来的,户口所在地的居委会安排再就业的时候,把他安排在了我们敬老院做护工,刚来的时候还像是那么回事儿,可没过几天就原形毕露了,不好好工作不说,对老人们也是很不耐烦,甚至还出现过打骂老人的现象,实在没办法了,我就只让他负责一些行政上的零活儿,开开车,修修电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没向上级部门反应吗?”石灵韵听到打骂老人后,心里不觉一惊,“作为敬老院的护工怎么可以有虐待老人的行为存在?还留他在院里。”

    “哎,真实一言难尽啊,这家伙都是暗地里使坏,让人说不出道不明的,说他的坏话,他就变本加厉,老人们都对他退避三舍的,每逢上级主管部门来院里检查工作,他有猴精猴精的,溜须拍马,表现成优秀护工,再说整个敬老院就这么一个男工,真把他开了谁干这些登高修电的活儿啊,我们这么个单位,又不能公开招聘,退一万步讲,就是可以招聘,人家谁来啊……”

    这是,突然传来的喧闹声打破了二人的谈话。石灵韵循声望过去,看到敬老院门口进来一群学生模样的人,领头的是一名穿着一袭红装的姑娘,像一团晚霞般穿行于树草之间。

    “那是?”石灵韵不禁问道。

    “哎吆,你看我这脑子,”白念恩猛的拍了一下头,“我都给忘的没影了,是海大爱心社团的同学们,说好今天要来的,这边一出事我都把这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,都是这些好孩子,我得快去接一下,你们忙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陪您一起过去吧,正好也认识一下这群孩子。”石灵韵露出难得的笑容,补充道:“请您暂时不要****我们的身份,避免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看得出,白院长已经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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